想食羊肉粉

无责任生命

【末松】花

①考完的第一次写文

 

②后知后觉反射弧长哭着在屏幕前写给搭档的贺文

 

③内含自我想象末松食用谨慎,请给我自我负责

 

④内含不经意流露的速度成分雷者慎(闭嘴你个痴汉

 

 

 

——————————

 

 

那还是在我十八岁时候的故事了。

 

 

回家的路上,我偶然发现十四松哥哥在路边埋下了一颗种子。

 

 

           by.暮秋

 

 

 

 

01

 

偶然会在打瞌睡的时候眯开眼,望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争先恐后奔出教室。亮眼的黄色衬衫被掩盖于黑中山装之下,修长的手指也被完美地遮掩住,十四松哥哥就这样看都没看这边一眼随人流涌出了教室。

 

 

从小学开始,我们就一直都在一个班。由于我们是六胞胎中最小的两位,父母决定先让四位兄长去上学,再隔一年把我们送上去。留下十四松的原因是两个人好作伴,于是从幼儿园开始我就一直和他在同一屋檐之下。

 

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十四松哥哥一放学就拉起书包跑掉了。我犹记得自己站在昏黄的夕阳之下哭泣的样子是多么可笑,一边号啕大哭地抹眼泪用嘶哑的嗓音喊着十四松哥哥的名字。后来一家人都赶过来了、朦胧泪眼中我望见十四松哥哥有些不知所措地扯着衣角,内向的性格使他连道歉的话语都羞怯于出口。

 

也许是因为哥哥太多的原因,他连拥有弟弟都不知该如何拥有。

 

 

后来我学会了自己回家,当然我会告诉妈妈是哥哥把我送回来的。我知道十四松哥哥放学要去棒球队参加练习,也明白他需要比别人多出一倍甚至更多倍的汗水才可收获成功。十四松哥哥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享受着棒球的同时会忘记一切。但是我想他不知道我每天走之前都要看他打一会棒球,然后才骑上自行车大口呼吸着空气回到家中。

 

呀,这大概就是我所谓的爱护哥哥的方法吧。

 

 

 

“椴松?”

 

一瞬间他是想要去遮住那小土堆,最后尴尬地停住了手对我露出同样难堪的笑容。其实就这几年的时间,他比起最初的内向和软弱变得开朗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和我相处。

 

对于他来说,其他四个人都是一样的哥哥。可以对他们撒娇和依赖,甚至可以对于他们施加任性举动。但是我——我是在他之后出生的末子,虽然只晚了几秒钟却成为了他的弟弟。所以唯独是对我,他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一向只需要依赖兄长的自己为什么还要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回家,为什么要被冠上这个麻烦的头衔。他会哭泣,却不知道在我哭泣的时候哄我的方法。他不是个愚笨的人,但惟独面对我的时候变得笨拙不堪。

 

 

“回家吧,哥哥。”

 

喏,于是我就这么说了。他满身泥土的中山装和我干净整洁的粉色衬衫,他灰尘遍布的脸颊和我白暂纤细的手腕,以及他木制的棒球棒和我的智能手机,这一切的一切宣告着这对兄弟的不同。我和他一样吧,可是也不一样。

 

“今天晚饭吃什么?”

 

“啊——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椴松,你今天在学校又打瞌睡了吧!”

 

我推了推他作出羞耻的表情。

 

 

“不要说出来,我昨晚看小说看得晚透了。”

 

 

 

 

02

 

我再次看见十四松哥哥在路边蹲着是在一个星期后,这次他没有催我走。我瞅见土壤中闪动着一点微乎其微的新绿,就像老师教给我们的那首歌一样。

 

 

“椴松,你相信这棵幼苗会长成好看的花吗——”

 

从便利超市走出时,他咬下一口豆沙包鼓着腮帮子问我。充溢而出的豆沙馅都让他口齿不清了,于是我帮他擦去嘴角的豆馅舔掉了,然后也咬了一口手中热气迸斥的肉包。其实我一边叫骂着烫的时候脑子里在想,啊,原来这是花吗。

 

“会的啦,只要你每天浇水,大概会的——上次暑假作业的丝瓜观察日记,我都没有完成。我不会种植物啦。”

 

 

很多时候我很羡慕小松哥哥和轻松哥哥,他们很多时候都黏在一起。从小就能看见他们一起翘课去爬树或者上山,很多时候都会带上对方。这种同伴亦或是搭档一般的惺惺相惜感令我羡慕又嫉妒,我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十四松哥哥出去玩从不带上我。我就像是个被抛弃的想要成为跟屁虫的小妹妹一样,只能在家里漫无目的地上网。

 

我很多次做梦的时候,其实都有梦见他拉着我的手一起去很多地方玩。然后玩累了就背着睡着的我回来,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超级闪耀的。可能是被小松那种人洗脑太多了,但是我真的超级羡慕轻松哥哥。

空松哥哥有时候呢,也会跟我说「去玩吧」之类的话,可是我总感觉不是十四松哥哥就不行。

 

 

因为在梦里,一直都是那个亮黄色衬衫的家伙肆无忌惮地咧开大嘴笑着,牵着我的手走路。我觉得这种感觉不可替代,也没有人能够替代。

 

 

“说起来,我倒不知道它会开出什么花啦,这是我在杂货铺求到的啦!”

 

十四松哥哥解决掉手里的包子后就随手把包装袋扔掉了,我重新再捡起来扔进垃圾箱。夕阳将路渲染得满面暖橙,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如萌芽般从心底迸发而出。虽然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想到这个每次都把我抛在一旁的家伙在前面等着我,会感觉好开心。

 

 

“不会是狗尾巴花吧?”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重量超人的棒球棍,走路都有些摇晃不定。但是他摇头晃脑地走了好一会才回过头煞是认真地反驳:“我看它应该是向日葵哦。”

 

 

“反正我喜欢的是玫瑰,十四松哥哥你的品位好差啊。”

 

我其实不会种花,真的一点也不会。虽然说我看起来很细腻又心灵手巧是没错,但是我想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会用很多的时间蹲在花前不隔多久就浇水,生怕离开一秒它就枯萎,我严重不安的感觉造就了花的死亡。就这样神经兮兮地带给它莫大的压力,最后逼得人家自己死掉了。

 

有时候小松哥哥会跟我说,椴松你快成为第二个轻松了,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我说没办法啊我有点不希望再被放在校门口一下午,好难受哦。

 

 

我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但是小松哥哥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03

 

那株幼苗又拔高了一点,连同叶子都带着嫩绿的生机。十四松哥哥大声唱着《萌动的新叶》走过熟悉的街道,此时我们领完成绩册迎来了暑假的第一天。夏季的鸣蝉也掩盖不住歌唱的声音,像是又回到小学合唱团一样——张大嘴,啊、啊地发音。

 

映照着、萌动的新叶。

 

“终有一天——啊、啊啊!啊嘞——呀啊啊啊!!忘词了、了啊。”

 

十四松哥哥自然地笑了起来,戛然而止的歌声使我从某种回忆中脱出。鸣蝉再次放肆而狂躁地歌唱起来,这令我感到一万分的不愉快。只是好热啊,真的超级热,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都糊了眼睛。

 

 

“黏糊糊的。”

 

我不满地吭了一声。

 

 

“搞不懂——搞不懂啊!”

 

十四松哥哥把手背到腰后跨开步子行走着。不知是在模仿走钢索的小丑还是命悬一线的攀山者,每一个步子都压着脚尖走成一条平稳的直线。我把目光短暂地从手机屏幕离开投向他,最后迫于无奈张口发问——“搞不懂什么?”

 

 

“花,为什么开得那么慢呢?”

 

“这个,花期不同吧……”

 

 

“是吗——!啊,十四松可是每天都在辛苦地等着开花呢,等到时候就会好过了吧。像现在这样日复一日地浇水——会感觉——超级————麻烦!!”

 

“结果好就可以了。”

 

 

风撩动刘海的时候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莫名其妙眼中进了灰尘。我听见短暂的手机落地清脆声响和询问的声音,但只是固执地用手抹着眼角。眼睛好疼,好疼,真的好疼,被沙粒刮得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到。

 

然后随即我感受到有人抱我,把我搂进怀里。我听见那个人也有了抽泣的声音而且比我更大,最后就像傻瓜似的互拥在路边哭泣。

 

 

“在你哭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

 

十四松哥哥压抑的声音越来越小。

 

 

“现在也是,以前也是,对不起,对不起,椴松……”

 

 

啊——啊。

 

这么热的天,花朵简直都要被晒枯萎了。

 

 

 

04

 

七月下旬的时候,我已经几乎不出门了。惰性和闷热一同从脑部开始蔓延至全身,最后有如囚笼般将我锁死在了家中。十四松哥哥却还是一如既往每天早早出门,然后傍晚时分满身灰尘泥巴地回来,笑嘻嘻站在门口。

 

“我-回-来-了!”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棒球棍和帽子,用提前准备好的纸帮他抹去额头的汗水。十四松哥哥窜进玄关把脚上的鞋直接踢飞丝毫不怜惜,我又会把他的鞋放整齐进鞋柜里。然后我这才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欢迎回来…”

 

 

“听我说啊,花已经长出花骨朵了。”

 

我漫不经心地把豆腐往嘴里塞,抿着嘴极呵护形象地咀嚼着。然后抬头看下天花板再望向十四松哥哥,露出笑容:“是吗,我可以去看喽。”

 

 

“在此之前,明天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山上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四松哥哥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当轻松哥哥一个疑惑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我回以苦笑,然后侧头过去和在厨房洗碗筷的母亲说记得明天晚上准备两份便当给我带去。

 

 

 

“总感觉我们偶尔也该做下兄弟之间该做的事情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四松哥哥把自行车推出门的时候是大好晴天,一碧如洗的苍穹和似火骄阳。他骑自行车的速度超级快,于是我只能一手拉着遮阳帽帽檐一手搂着他的腰高声尖叫十四松哥哥你慢点!只可惜他就像小松哥哥那样富有恶作剧心理,后座女孩越是害怕脚下踏的速度更是提高。风声呼啸而过时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跌下去了。

 

最后我还是没有跌下去,在十四松哥哥的自行车上被刮得很久都不能收敛表情。对方一脸无辜哈哈大笑停稳了自行车,映入眼帘的是密叠的山林树丛。在这一个下午十四松哥哥都牵着我的手不放,脚尖划过脆弱易碎的落叶发出嚓嚓声响。

 

我说,我超级开心的。

 

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有哥哥陪着啊。

 

他把用野花和树叶编成的花环搁置在我头上的时候,露出了清澈无比的笑容。他说是嘛,太好了椴松,十四松也超——级开心的哦!

 

 

 

 

05

 

深夜来临的时候,手表显示十点五十。我们竟然在山上就如此胡闹了这么久,简直是有破了小松哥的记录。我扯了下还在狼吞虎咽着便当的十四松哥哥的衣角,露出不可置疑的担忧表情。

 

“哥哥,快要到十一点了噢。”

 

 

“其实,花已经死掉了。”

 

这完全不搭配的回答使我有些疑惑,我也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然而在这个时候他盯着我的眸子重复了一起,花死掉了哟。

 

 

“——你是说……”

 

十四松哥哥眨了下眼睛,俏皮地说是的。夜色渐沉已经完全失去了光亮的色彩,笼罩着我们的是永无止境的黑夜和点点繁星。在这个时候我不知他那语气透露出来的究竟是开心亦或是完全扭曲的悲伤,只是感觉鼻子抽动了一下差点哭出来。

 

 

花,死掉了。

 

无论再怎样努力,得知美好的消息之后就会迎来不可逾越的死亡鸿沟。在触碰到幸福的前一秒被现实打破得支离破碎,这番话究竟包含着怎样深刻的意思呢。我从小所想要触及的东西和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的爱——花,它们是花,给予太多的沉重的枷锁就会变得毫无生机。

 

我只不过是想要靠近十四松哥哥而已,只不过是处处顾虑担心添麻烦而已。每次我的丝瓜都在最旺盛的时候突然死亡,这也许就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吧。——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我以为可以足够靠近哥哥了。

 

 

“…十四松哥哥……”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眼里那些烦人的东西就快要滴落下来了,该死。我只是在想,这也许就是他疏远我之前的最后一次答复。——骤然低落、骤然低落。

 

 

“椴松,花还没有开。”

 

仰头对上他似闪动着星辰璀璨的眸子时,他居然是在笑着的。十四松哥哥把帽子摘下扣在我头上压低了帽檐,好让我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流干。我听见他低声嗤笑的声音,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那样的明净的嗓音就这样回荡在四周。

 

 

“我啊,之前一直不敢接近你,大概是因为我在逃避吧——十四松!在逃避哦。因为感觉是一件很突然也很不好形容的事,就像是明明有哥哥可以撒娇却必须要照顾唯一的小孩子一样。啊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啊。”

 

 

“但是,那个时候,花还没有开哦。”

 

他把帽子摘下来的时候我还懵着,瞪大双目望着他站起身来。就像很多年前演唱一样把手背到腰后挺直,双腿并拢阖目微笑。

 

 

♪回首的眼眸中 映照着萌动的新叶♪

 

 

♪春风吹拂的  绿色大地啊♪

 

 

♪终有一日与你共同迎来成人之礼♪

 

 

♪望同你映照着新叶的双眸再次相会♪

 

 

 

微风擦过草原的时候把十四松哥哥的歌声与草迸发出的嚓嚓声混合在了一起,就像萌动的新叶一般。

 

 

 

 

06

 

“我在期待着终有一日,与你共同迎来的成人之礼。”

 

 

当他的脸凑近的时候我没有躲避,当他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没有反抗。我凝望着他的眸子中充斥着我面色绯红的样子,相比我的眸子里也印了他毫无顾忌的欢笑模样。然后他的头蹭到了我的胸前,手环到腰后。

 

于是我也抱着他,闭紧双眸平静地呼吸着。

 

 

“花开了。”

 

 

他说,花开了。

 

那一刻我睁开眼又重新对上十四松哥哥的瞳孔时,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从平静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中,很缓慢地听见了。我听见一声细微的甚至容易被人忽略的花开的声音,就绽放在我们的心底。我说,一朵是粉色的,还有黄色的,真是一点都不起眼的小野花啊。

 

 

然后我们两个不知为何,突然在同一时刻迸发出笑声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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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时间

 

呀好久没用电脑写东西了吧,这其实是给搭档阿莫的生日贺文,阿莫超级棒的呜呜呜我爱死她啦!这篇主要是想写点小清新的东西,时间线比较迷我慢点解释。

 

我个人是觉得十四松从小时的腼腆羞涩到长大这么活泼非人类,不可能是突然变异,会有一个过程当然这只是我的妄想,关于他对椴松的态度我在文里大概有了诠释——这样的末松我估计全世界只有我吃得香2333。十四松这个性格理解我绝对是不及格,我也知道吐槽和差评无法避免,请大家下手轻点。

 

最近受到一些作品+同级生的影响风格都变了,但我真的有点爱上这种叙述方式了。总而言之这又是不走心的暮秋带来的一次末松,很感谢阅读到此处的你啦

 

天啊我又说多了,那就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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